个体户、专业户
个体户
“个体户”和“专业户”的概念,都是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在人们脑海里扎根的。
个体户最初出现,便为很多人所不齿。所以,他们的权益没有得到很好的保障,做的也大多是些不成气候的小营生。那时,很多人吓唬不用功的孩子常说:“瞧你这孬劲儿,再不用功,就让你到街上练摊儿,当个体户去!”还有一句流行语,叫:“大姑娘要想体验生活练吆喝,就赶紧找个个体户嫁过去。”后来,许多小打小闹的个体户发了大财,成了款爷儿,人们的观念才转变过来,由开始的鄙夷变为满脸的羡慕。
而专亚户则是指打破了“小而全”的观念,专门从事某种行当的家庭。它可是我国农业专业商品生产的雏形,其发展为大批剩余劳动力找到了新的出路。人们的眼光开始放得更长远了,不再事事兼顾,眉毛胡子一把抓,只把精力集中在更能赚钱的活计上,并从中尝到了甜头。到80年代中期,专业户一词在社会上,已经非常流行了。
女排精神
排球世界杯赛、世界排球锦标赛和奥运会中的排球赛是代表世界最高水平的三个大型排球比赛。从1981年至1986年,中国女子排球在世界大赛中赢得“五连冠”的殊荣,在世界排球史上写下了光辉的一页。1981年11月,第三届世界杯女子排球赛在日本举行,中国女排力克强敌,跃居冠军,开创了我国大球翻身的新篇章。之后的几年,队员们再接再厉,连续五年获得冠军,“女排精神”从那时开始被人们口口相传。
“女排精神”在中国80年代的体育界,曾被运动员们视为刻苦奋斗的标杆和座右铭,鼓舞着他们的士气和热情。这种精神之所以备受国人推崇,最重要的是那种足以流芳百世的不畏强敌、奋力拼搏的精神,那可远远比“五连冠”本身,更加能鼓舞国人。
五讲四美三热爱
五讲四美
1981年2月,《人民日报》上发表了社论,号召青年们把“五讲四美”和“三热爱”结合起来,把我们的社会主义祖国建设得更加强大美好。
80年代喜欢喊口号,“五讲四美三热爱”从那时起成为最数字化的经典语言。“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 “心灵美、语言美、行为美、环境美”,“热爱共产党、热爱祖国、热爱社会主义”,是我们小时候所接受过的最直接、最通俗、最上口的素质教育。那时我们不仅喊了,而且虔诚地去实践了。每天比谁打死的苍蝇多,看谁衣服上染了小污垢,瞄准着某某某又骂了句脏话,赶紧报告老师去。
所以,这可是影响了一代人的口号,跟早期“世界是属干你们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等号召一样,都打上了时代的烙印,成为一种标榜和纪念。
万元户
山东省临清县八岔路公社赵塔头大队社员赵汝兰(右一)带领全家勤劳致富 ,当年家庭纯收入10239元,盖起新房,还添置了自行车和缝纫机。赵汝兰一家成为山东省首个见诸报端的“万元户”。
《半月谈》1985年第4期报道:广西梧县潘地村,四五年间冒了富,全村30户人家,除了原五保户刘大娘年收入二千元外,都是万元户,小山村被人誉为“小金库”。
万元户,既是80年代初的时髦词汇,也是指首先富裕起来的第一批人。很多乡镇、工商行业以出现了多少个万元户为光荣指标,虽然听起来有些像以前放卫星的感觉,但让更多的平民感觉到了致富所带来的空前喜悦。说到万元户,大伙眼睛都亮啦!万元户大体由率先完成了个人承包的个体养殖户、建筑包工头、个体工商户构成,他们在经济起步阶段靠的不是知识或者素质,而是胆量和勤劳。我们还可以回忆起那时邀请“万元户”们作报告的场面:他们的确没有什么文化,以前更没有什么社会地位,说话难免语无伦次,甚至因为受到如此平生未遇的隆重欢迎,有些紧张和失措,但他们创业的艰辛历程无不感动每一个与会者,给人以深刻的启示。
而如今,时代变了,最流行的一个说法是——十万元户刚起步,百万元户马马虎虎,千万元户才算富。万元户,听起来就跟穷人似的。
大锅饭
“大锅饭”是对分配方面存在的平均主义现象的一种形象比喻。它包括两个方面:一是企业吃国家的“大锅饭”,即企业不论经营好坏、盈利还是亏损,工资照发,企业工资总额与经营效果脱节;二是职工吃企业的“大锅饭”,即在企业内部,职工无论干多干少、干好干坏,都不会影响个人的工资分配,工资分配存在严重的平均主义。
80年代初期,市场经济体制很不完善,职工们都挤在一起,往国企这碗“高汤”里趟,政府就成了那掌勺的厨师。这种制度严重压抑了人们的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使本来生机盎然的经济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活力。为彻底根除这种弊病,中央作出了要求:“建立各种形式的经济责任制,认真贯彻按劳分配原则。”之后,“打破大锅饭”的口号喊得轰轰烈烈,人们开始在商海中探出自己的触角,实现了曾是神话的“一夜暴富”。于是,从那时候起,整个中国的经济就在“有声有色”的改革中“活”了过来。
冲出亚洲
新时期,我国体育界提出了豪迈的战斗口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1982年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第九届亚洲运动会上,经过十五天的角逐,中国体育代表团的307名运动员在18个大项目的比赛中,共夺得61枚金牌、51枚银牌和41枚铜牌,金牌总数超过前亚运会冠军日本队,首次居于第一位。在这次亚洲规模最大的体育比赛上取得如此骄人成绩,使全国人民的体育热情空前高涨起来,越来越多的人支持中国体育“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展示中国人的风采。
在此后的世界级大赛中,中国体育健儿屡获佳绩。特别是 1984年在美国洛杉矶举行的第二十三届奥林匹克运动会,250 名运动员参加了16个项目的比赛和一项表演赛。在紧张激烈的比赛中,运动员顽强拼搏,最后我国共夺得金牌15枚,取得了具有历史意义的重大突破,为祖国赢得了荣誉,终于圆了中国人 “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心愿。
皮包公司
图:一纸空协议骗走浙江商人范先生1.6万元。
皮包公司是指从事科技咨询的服务机构,在经商热中,也泛指一些从事商品倒买倒卖的中介机构。
80年代我国新旧体制“双轨”并存,某些政策还不完善,给一部分既无资金又无经营场地和固定职业的人员提供了钻空子的机会,在经商热大潮中,涌现出一批所谓的“皮包公司”。他们利用图章与合同,进行咨询和流通领域的投机活动,一时间,皮包公司臭名昭著。而实际上,绝大多数从事咨询服务的皮包公司对搞活科技、经济起到了良好的催化作用。
但是,空手套白狼的人越来越多,有人专门把别人的货冒充自己的,骗一点是一点,口袋一鼓便立马走人。还有的随便拉几个人,租间店面,打着某某公司的幌子,明目张胆地坑蒙拐骗。因此,80年代中期起,国家坚决清理整顿流通领域里那些形形色色的假“皮包公司”。到1989年2月底,全国撤并公司6万多个,占公司总数的20.4%,使“皮包公司”得以还原其真正面目。
铁饭碗
改革初期,广州机电系统高级技师谢仲馀丢掉铁饭碗,在自家工场简陋的办公桌前拼命。
铁饭碗是对我国长期实行的统包统配、只进不出用工制度的一种形象说法。改革以前,企业长期实行以固定工为主的用工制度,这种用工制度的特征在于:国家是用工的主体,企业无用工自主权;劳动关系的建立不是通过法律方式,而是通过计划统配的方式;职工有充分的就业保障,企业无权辞退职工,但职工亦无流动的自主权。通常,人们把这种用工制度喻为“铁饭碗”。
可随着改革开放大潮的推动,这种制度由初始时的保障变为束缚的枷锁。企业从自身的经营管理需要出发,强烈要求改革能进不能出、用工形式单一的机制。1983年,劳动人事部颁发的文件中规定全民所有制单位在劳动计划内招收新工人时,都要实行德、智、体全面考核,择优录用。1986年,劳动制度改革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这便是在新招工人中实行劳动合同制。后来,职工下岗成为很平常的事。于是,在中国存在几十年的“铁饭碗”最终被彻底打破,“铁饭碗” 一词也再少人提及。
武打、《读者文摘》
自从1981年《少林寺》火爆神州,1982年金庸的武侠小说开始风靡之后,中国人对舞拳弄棍的兴趣与日俱增。1983年,随着由香港亚洲电视台录制、广东电视台配音的《霍元甲》在各地电视台播放,该剧的主题曲《万里长城永不倒》以及霍大侠的“迷踪拳”一下子红遍了大江南北,即便是偏远的内地,也能看到年轻后生嘴里哼着蹩脚的粤语,手脚比划着霍师傅的招式;与这种尚武之风相映成趣的是,经过了一年多的起步发展,西北地区一本温情脉脉的杂志《读者文摘》——现改名《读者》 ——在这一年脱颖而出,成了当时中国风靡一时的杂志。这本充满温馨隽永浪漫亲情的励志读物,无条件地征服了以青年学生和知识分子为主的广大读者群。十多年后的今天,它已成为中国发行量最大的杂志之一。而昔日的“读者”现在回想起当时的狂热不免暗叫一声惭愧。
迪斯科、美学
古城迪斯科
1981年迅速流行的迪斯科音乐节拍带给人们强烈的感官刺激。这种节奏感极强的黑人音乐在中国的年轻人当中极有市场,至少在中国的摇滚出现并被广泛接受以前,迪斯科事实上是年轻人内心压抑或郁闷情绪的间接爆发和直接释放;更有充满上进心的青年一窝蜂地开始研究美学,到处都能听到有关 “美的本质”问题的业余高论,不少从国外来中国讲学的教授很惊异地发现枯燥的美学讲座竟会有
成百上千的听众。虽然人们很决就发现,美学跟他们实际上热爱的艺术不是一回事而移情别恋的时候,美学家们在这一年已经尽享荣耀。
大哥大
“大哥大”一词创源于南方,但很快风靡大江南北,成为一种显示身份的流行语。
新中国成立前旧上海黑社会中,一般把其头目称作“大哥”,后来“大哥”一词就泛指某一领域里的顶尖权威人物。80年代初,改革开放首先让南方人的腰包鼓了起来,似乎一夜之间遍地是大款。大家都有钱,但总要分多少,于是那些大款里的大款、富翁中的富翁就被称作“大哥大”,意即比大哥档次还要高一级。80年代中期,当代最先进的通信工具——无线手持自动电话开始进入我国市场,由于其高技术含量,只有那些商界“大哥大”级的人物才用得起,所以手持电话便物随主贵,被形象地冠以“大哥大”的美名。“大哥大”的意义相当明确:第一,机身很大;第二,因为大,所以具有醒目的炫耀效果;第三,拥有的人很少,于是持有的人很“牛”;第四,它是一面浮华的双面镜,一面照出别人的寒酸,一面显示自己的辉煌。
那时候,谁手握“大哥大”,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有些人专找人多的地方打,眉飞色舞,唾沫四溅。如今,科技进步,手机越来越小,掌可盈握,所谓的“大哥大”早已消隐了痕迹。
人体、侃大山
1979年10月,首都国际机场候机大厅壁画上那几个裸女曾经引发出超出人体本身的震撼力。九年后的1988年12月,北京中国美术馆举办了首届油画人体大展,成千上万的参观者(日平均观众超过1.2万)使平日清静的艺术宫殿变得像个大集市,虽说真正的好戏还在后面,模特儿与画院之间的纠纷闹得沸沸扬扬,但如果人们没有对人体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兴趣,你们自家的那点事儿谁会搭理?与此同时,这一年因为王朔小说的流行而渐成时尚的“侃”反映的则是一种玩世的社会心态。一部分人穿着“文化衫”招摇过市,而更多的人则沉溺于“侃大山” 的言语快感之中。种种烦恼、郁闷都在这种亦庄亦谐的调侃中得到了释放。
民工潮
1992年,春运民工潮,滚滚涌向广东(羊城晚报记者叶健强1992年摄于广州火车站)
“民工潮”是农民纷纷外出打工所形成的潮流。每年农历正月前后,浩浩荡荡的民工大军南下北上,东奔西跑,铁路、公路车流如水,交
织成一股逾月不退的“春运潮”。过去人们总说农村是个大海绵,如今“民工潮”浪打浪地涌出来,拍打着城市的门户。改革开放以来,商品经济大潮冲击着每一个角落,也强烈震撼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联产承包责任制解决了人们的温饱问题,有限的土地上富余劳动力越来越多。一部分不满现状的农民背起行囊,离开家园走天涯、闯天下。于是,农村一度出现了“送出一人,全家脱贫”的诱人景象,也带动了更多的农民源源不断地走出家乡,进入城市,最终涌动成潮。
民工潮的奔涌,是一个跨世纪的壮举。民工的跨省流动总的看是一巨大的历史进步,这种劳动力的自发调节和平衡,既在一定程度上加快了欠发达地区农村的脱贫步伐,也极大地支援了发达地区的经济建设。当然,民工进城,由于文化的碰撞、生存方式的激变,他们给城镇带去活力的同时,也带去了纷乱和冲突,给城乡的政治、经济、文化、人口带来一系列有待解决的课题。
民工潮方兴未艾,经由各种渠道的疏导和管理,民工流动趋向有序,呈现出了“风景这边独好”的大好形势。社会应该为这些勇敢的农民喝彩。